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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鼠人案例(源自無限筆記)之第五篇
疾病加重的因素
有一天患者不經意地提及一個事件,我將它視為他疾病加重的因素,或至少是從六年前開始發(fā)病持續(xù)至今的近因。他并不知道自己說出了重要的事,也不記得他曾經覺得這事件有任何重要性,此外他從未將它忘記。他這種態(tài)度需要一些理論上的考量。
在歇斯底里癥中有個規(guī)則,疾病加重的因素和嬰孩期經驗一樣,皆會陷入失憶:借失憶之助,加重因素就能夠將其情緒能量轉化為癥狀。即便是無法完全失憶的時候,它仍會使得近期的創(chuàng)傷性加重因素遭致侵蝕的過程,或至少是奪去其*重要的部分。強迫官能癥的情況則有所不同,此官能癥于嬰孩期的先決條件可能會陷入失憶,雖然經常不完全;但是疾病的近因,則相反地保留在記憶中。潛抑使用了另一個實際上更簡單的機制——創(chuàng)傷并非被遺忘,而是被剝奪了其情緒的灌,因此存留在意識中的就只剩下其意念內容,且它**地不帶色彩,而被判定為不重要。歇斯底里癥與強迫官能癥之間的差別,就在于我們在現(xiàn)象背后所重構的心理過程:結果總是幾乎相同,因為不帶色彩的記憶內容很少重現(xiàn),在患者的心智活動中也起不了作用。為了能夠在這兩種潛抑之間有所鑒別,表面上我們可以仰賴的僅止于患者的保證,即在一種情況下,他感覺一直知道該事件,而在另一種情況下,他很久以前就忘記了。因此必須承認的是,在強迫官能癥中有兩種見解,認為患者“知道”其創(chuàng)傷與認為患者不“知道”,兩者一樣合理?;颊咧浪鼈?。因為他并未忘記它們;而他不知道它們,因為他未察覺它們的重要性。
所以下述情形并不少見,即強迫官能癥患者被自我責備所煩惱,但把他們的情緒聯(lián)結到錯誤的原因,這些患者也會將真實原因告訴醫(yī)師,卻絲毫不懷疑他們的自我責備就是由此而來的。在敘述這種事件時,有時候他們會以驚訝甚至是驕傲的神態(tài)添加一句說:“但我想那沒什么?!边@發(fā)生在我**個強迫官能癥個案身上,多年前讓我對此疾病的本質有所洞識?;颊呤且晃徽賳T,被無數(shù)的顧忌所困擾。他就是我先前描述過其強迫行為聯(lián)結到休布朗公園的樹枝的人。他支付咨詢費用的紙鈔總是干凈平整。這個事實讓我印象深刻。有一次我對他提到,別人一定可以從他自國庫取得的全新紙鈔辨識出他是政府官員,他接著告訴我他的紙鈔絕非新的,而是他在家中將它們熨燙過的。他解釋說,對他而言不要給任何人骯臟的紙鈔是件關乎良心的事。因為它們藏有各種的危險細菌,有可能對收受者造成一些傷害。當時我對于精神官能癥與性生活之間的關聯(lián)已有模糊的懷疑,所以另一次我冒險問患者他對那方面的看法為何?!班?,那方面很好,”他快活地回答,“那方面我一點也不缺乏。我在一些受尊敬的家族當中扮演親愛老伯的角色,我偶爾利用我的地位邀請一些年輕女孩與我一同外出,到鄉(xiāng)間一日游。我接著會安排我們錯過回家的火車,不得不在城外過夜。我總是訂兩個房間——我用*漂亮的手法來辦事。但是當女孩上床后,我就進去找她,用我的手指替她手淫。”——“但難道你不怕用你的臟手撫弄她的生殖器時,會對她造成一些傷害嗎?”——他對此勃然大怒:“傷害?為什么這么說,對她有什么傷害?那沒有對她們其中一個造成任何傷害,她們全部都挺享受的?,F(xiàn)在她們有一些結婚了,那對她們其中任何一位都沒有造成傷害。”——他從很壞的角度來看待我給的意見,此后未再出現(xiàn)。關于他對紙鈔的吹毛求疵,與當他苛待信賴他的女孩時的不道德兩者之間的對比,我只能假設自我責備的情緒被置換了,才能做出解釋。置換作用的目的很明顯:如果他的自我責備被允許停留在它們隸屬之處,他就必須放棄性滿足的一種形式,而他可能是被一些強有力的嬰孩期決定因子所推動而采取此形式的。因此置換作用確保他從其疾病中獲得大量的好處。
但我現(xiàn)在必須回歸到對這位患者疾病加重因素的更詳盡的檢驗。他的母親在一個富有的家庭中長大,她與家庭的關系疏遠。這家族經營大型企業(yè)。他的父親在結婚時,被安排進入這企業(yè)之中,因此他借著婚姻獲得相當舒適的地位。從他父母(他們的婚姻極為美滿)彼此間的一些調侃中,患者得知他父親在認識母親之前,曾經追求一位出身卑微且身無分文的美麗女孩。先介紹到此。在患者的父親過世以后。有一天母親告訴他,她已經與她富有的親戚討論過他的未來,她的一個表兄宣稱當患者完成學業(yè)后。他準備讓患者娶他的女兒:與公司的商業(yè)往來可以提供他事業(yè)上一個光明的起步。這個家族計劃在他心中激起一陣沖突,即他是否應該不顧他至愛的淑女的貧窮,對她維持忠誠;或者他是否應該跟隨父親的腳步,迎娶那位安排嫁給他的可愛、富有且人脈良好的女孩。他借由生病來解決這個沖突,實際上是介于他的愛人和他父親的愿望之持續(xù)影響力之間的沖突;或者更確切地說,借由生病,他避免了在現(xiàn)實生活中解決此沖突的任務。此處值得強調的是,借由他對父親的認同,他的遁入疾病才成為可能。這認同讓他的情緒退行到其童年的殘余物。
要證明這個觀點正確的證據(jù),就在于他疾病的主要結果是難以克服的無法工作,這讓他學業(yè)的完成得以延后數(shù)年。但是這種結果絕非偶然;表面上為疾病的后果,實際上是生病的原因或動機。
如我所預期的,一開始患者并未接受我對此事件的闡釋。他說他無法想象結婚的計劃會有如此的效應,他當時對此一點印象也沒有。但是在更進一步的治療過程里,他出乎意料地被迫相信我的假設之真實性。借由一種移情幻想的幫助,對那些他早已遺忘或僅是潛意識地通過內心的過去事件,他經驗到仿佛它是嶄新的且正在當下發(fā)生。在治療中出現(xiàn)一個暖昧不明的困難時期,*后的發(fā)展是:他有一次在我房子的樓梯遇到一位年輕女孩,他當場將她提升到我的女兒的地位。這女孩令他相當滿意,于是他內心想象著我對他如此仁慈且非常有耐心的唯一理由,是我希望他成為我的乘龍快婿。同時他將我家庭的財力與地位,提升到符合其內心想象的水準。但是他對淑女那不朽的愛正在對抗這個誘惑。當我們經歷過他一連串*嚴重的阻抗以及*難堪的咒罵之后,對移情幻想與過去真實的情緒狀態(tài),這兩者之間**的相似所帶來的壓倒性效應,才使他不再繼續(xù)保持視而不見。為了舉例說明他對待這個主題的方式,我將重述一個他當時所做的夢。他夢到他看見我女兒站在他面前,眼睛的部位有兩坨糞便。要讓了解夢的語言的人轉譯這個夢并不會太困難:它表明他與我女兒結婚不是為了“明眸”,而是為了錢。
父親情結以及老鼠意念的解答
在患者成年后使疾病加重的因素之中,存有回溯到其童年的蛛絲馬跡?;颊甙l(fā)現(xiàn)自己身處的情境,與其所知或猜測的父親婚前情況相似,因此他能夠認同父親。但過世的父親還以另一種方式卷入他近來的發(fā)?。核膊「吹臎_突,本質上就是在父親之愿望的持續(xù)影響和其自身戀愛偏好之間的爭戰(zhàn)。若我們將患者在治療過程前幾個小時報告的內容納入考量,我們便無可避免地懷疑此爭戰(zhàn)由來已久,且其來源應往前推至兒童時期。
據(jù)說患者的父親是位非常杰出的男人。他在結婚之前曾當過士官,由于他生命中那段時期的遺風,他仍保留著軍人的直接風格,并嗜好使用率直的言辭。除了那些在每個墓碑上贊頌的美德之外,他親切的幽默感和對待部屬的仁慈寬容皆為人稱道。當然,他的急躁與暴烈與其說和這些特質不一致,毋寧說是它們的必要補充物:但當孩子年幼調皮時,這個特質偶爾會讓他們遭到*嚴厲的責罵。然而,當孩子長大后,他不像其他父親試著把自己提升到神圣不可侵犯的權威角色,而是用一種和藹的坦白態(tài)度。與孩子們分享他對生命中小挫敗與不幸事情的理解。他的兒子宣稱除了某一點之外,他們像是*好的朋友般地住在一起,他當然沒有夸張。無疑地這一點必然與一件事有關,即當他是小男孩時,父親死亡的想法以不尋常且不恰當?shù)膹姸缺P踞其心中,那些想法在童年時出現(xiàn)于他強迫意念的字眼中:他為了博取某個小女孩的同情心,讓她對他好一點,竟期待父親的死亡,這也必然來自同樣的聯(lián)結。
在這對父子之中作梗的一些事情,無疑地屬于性的范圍。這位父親有些反對兒子過早發(fā)展出性欲生活。在父親過世幾年之后,他**次體會到交媾的歡愉感受時,一個念頭涌上心頭:“真是太棒了!一個人足以為此謀殺自己的父親!”這念頭同時回應及闡明了他童年時期的強迫意念。此外,他的父親在過世前不久,還直接反對后來主宰患者的這段激情。他注意到兒子總是與淑女在一塊,于是建議他與淑女保持距離,說那樣子甚為輕率不智,只是使自己出丑而已。
如果注意到患者性活動中自慰的歷史,我們就可以在這個無懈可擊的證據(jù)實體上,再增添新的素材。在這個迄今尚未被充分理解的主題上,醫(yī)師與患者的意見相左?;颊咭恢孪嘈抛晕渴瞧渌锌鄲赖母醇伴_端,指的是青春期的自慰;整體來說,醫(yī)師無法決定應采取的立場,但由于受到以下知識的影響,即不只是精神官能癥患者,大部分正常人在青春期也都經歷過自慰的階段,于是大部分醫(yī)師傾向于不理會病患的堅稱,并將其視為明顯的夸辭。我的意見是患者又一次比醫(yī)師更為接近正確的觀點,因為患者對于真相有些微概念,而醫(yī)師則陷于忽略要點的危險。這個由患者所提出的命題,若以他們解釋的意義而言,亦即所有的精神官能癥困擾皆肇因于青春期的自慰(這幾乎被描述為典型的情況),這當然并不等于事實,他們的命題需要詮釋。青春期自慰事實上不過是嬰孩期自慰的復蘇,而那是一個迄今始終被忽略的主題。通常在三歲到四五歲之間,嬰孩期自慰達到頂點,這是兒童之性素質*清楚的表達,隨后精神官能癥的病因必得從中尋找。因此,以這種偽裝的方式,患者將自己的疾病歸咎于嬰孩期的性特質,而他們這樣做是完全正確的。另一方面,如果我們嘗試將自慰當作一個臨床的單元,而忘記它可以代表各種性成分的釋放,以及該性成分產生的各種幻想之釋放,自慰的問題就會變得無法解決。自慰所造成的傷害效應只有非常小的程度是自發(fā)的——也就是取決于它自己的本質,它本質上只占該主體性生活之致病重要性總體的一部分而已。很多人可以忍受自慰(一定的程度)而不受傷害這個事實,只是顯示他們的性素質和性生活的發(fā)展過程,允許他們在文化上許可的限制下運用性功能:然而由于其他人的性素質較為不利,或是他們的發(fā)展受到干擾,其性特質導致的結果就是生病,也就是他們無法不去求助于抑制或取代,而達成對其性成分必要的壓抑或升華。
我們這位患者在自慰方面的行為*為引人注目。他在青春期并未自慰[這點非常值得一提],因此依照上述的觀點,他應可預期能免于精神官能癥。另一方面。在他二十一歲時,他感受到一股對自慰活動的強烈欲望,那發(fā)生在他父親過世后不久。每次他耽于這種滿足時,都會覺得非常慚愧,也很快就放棄惡習。從此以后它只在稀有和不尋常的場合中才會再度出現(xiàn)。他告訴我,當他經驗到特別美好的時刻,或者當他讀到特別優(yōu)美的文句時,此欲望就會被誘發(fā)出來。例如,有一次它發(fā)生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夏日午后,在維也納市中心,他聽到一位馬車馭者用極為優(yōu)美的方式吹奏號角,直到警察攔阻他,因為在市中心不準吹號角。另外一次發(fā)生在他讀《詩與真實》(此為歌德自傳)時,他讀到嫉妒的情婦對在她之后下一個親吻歌德唇瓣的女人下了詛咒,而年輕的歌德如何從該詛咒的效應中解放自己并涌現(xiàn)柔情:長久以來,他幾近迷信地苦于這詛咒而退縮,但現(xiàn)在他打破自己的束縛,一次又一次欣喜地親吻他的愛人。
對這患者而言,恰恰在這些美麗且提振人心的情境中產生自慰的沖動,仿佛一點也不奇怪。但我不能不指出這兩個情境有些共通之處:一個禁令,以及對禁令的違抗。
我們必須也用同樣的聯(lián)結來考量他以下的奇特行為,當時他正在準備一項考試,卻沉醉在他*愛的幻想之中,即他父親仍然活著,可能隨時會再度出現(xiàn)。他通常將工作時間安排在深夜且盡可能地晚。在午夜十二點和一點之間他會中斷工作,打開公寓的前門,宛如父親就站在門外:然后,他回到門廳,掏出陽具,在鏡子中端詳它。如果我們假設他的行動仿佛是在鬼魂出沒的時刻,期盼著父親的造訪,這瘋狂的行為就變得可以理解。當他父親在世時,大體上他對課業(yè)頗為懶惰,這經常讓父親感到惱怒。如今父親以鬼魂的身份回來,他會因為發(fā)現(xiàn)兒子努力用功而感到高興。但要讓父親對他其他的行為也感到高興是不可能的,因此這部分顯示他必定是在違抗父親。所以在這單一且難以理解的強迫行為中,他與父親關系的兩面皆得以表達,正如同之后關于淑女,他則借由對石頭的強迫行為來呈現(xiàn)。
從這些征象以及其他相似的資料著手,我要大膽提出一個建構:當他還不到六歲時,他曾犯下一些與自慰相關的不規(guī)矩性行為,也因此遭到父親非常嚴厲的懲罰。依據(jù)我的假設,這懲罰實際上終止了他的自慰,但另一方面卻留下對父親無法根絕的怨恨,并將父親的角色塑造成永遠阻礙患者的性享樂的人。令我十分驚訝的是,患者告訴我他母親曾經重復對他描述過這類事件,那發(fā)生在他童年早期,因它有著不尋常的影響。所以母親顯然并未遺忘,然而他自己對此事件沒有任何記憶。故事如下:當他很小的時候——由于當時恰逢一個姊姊的致命疾病,使得能更正確地推斷日期——他做了一些調皮的事,因此父親毒打他一頓。小男孩突然陷入一陣可怕的憤怒,即使正在挨父親的毒打,他也對父親大聲口出惡言。但由于他不懂任何不好的字眼,他就用所有他想得到的日常用品名稱來稱呼父親,尖叫道:“你燈!你毛巾!你盤子!”他父親被這種暴怒的迸發(fā)所震驚,停止打他,并鄭重地說:“這孩子將來如果不是成為一位偉人,就會是一個大罪犯!”④患者相信這個場景對他以及對父親均留下永久的影響力。他說,父親從此沒有再打過他;他也把自己個性的改變部分歸因于這個經驗。從此以后由于害怕他本身盛怒的暴烈,他變成一個懦夫。此外,他一輩子都非常害怕挨打,當他的兄弟姊妹之一被打的時候,他總是悄悄溜走并躲起來,心中充滿驚駭和憤慨。【④這些選項并非全部的可能性。他父親忽略了這種早熟激情*通常的結果——精神官能癥?!?span lang="EN-US">
患者之后再次詢問母親。她證實這個故事,并補充說當時他年紀為三四歲,被處罰是因為咬了某個人。在她模糊的印象中,小男孩傷害的人可能是他的保姆,除此以外更進一步的細節(jié)她便記不得了。她的陳述并未暗示他的罪行帶有性的性質。⑤【⑤在精神分析中,我們經常碰見這種事件:回溯到患者童年*早的時候,當時他嬰孩期的性活動宛如達到頂點了,卻常因為一些不幸或處罰,而發(fā)生災難式的結局。這些事件適合以朦朧的方式出現(xiàn)在夢中。通常它們會明顯到讓分析師認為自己已確實掌握住,然而這些事件卻可以規(guī)避任何*終的闡釋:除非分析師運用*大的技巧和謹慎繼續(xù)下去,不然他就可能被迫讓上述場景是否真正發(fā)生過的這個疑問懸而未決。如果我們能夠辨識出在患者的潛意識幻想中,可能檢測出的該場景版本不止一個(且彼此間經常有極大差異),那將有助于我們在詮釋時走在正確的軌道上。如果我們不想在判斷它們的歷史真實性上偏離正途,*重要的是我們必須記住——人們的“童年記憶”只有在稍晚的時期才會鞏固,通常是在青春期的時候;這涉及一個復雜的重塑過程,從各方面來說都類似于一個國家建構其早期歷史傳奇的過程。在個體對其嬰孩期的幻想中,立即變得明顯的是:長大后的個體努力抹滅其自體性欲活動的記憶;他借由將記憶痕跡提升到客體愛的層級來達成,如同一位真正的史學家用目前的觀點來看待過去。這可以解釋為何這些幻想充滿誘惑與攻擊,而實際上只局限于自體性欲活動以及刺激它們的撫觸或處罰。此外有一點很清楚,當個體建構關于其童年的幻想時,他性化了他的記憶,亦即他將日常經驗與他的性活動聯(lián)結起來,將他性的興趣擴及它們——雖然這么做時他可能仍是依循真實存在著聯(lián)結的線索。那些記得我《五歲男孩畏懼癥的分析》一文的人就不需要再被提醒,在這些注解中。我的意圖絕非要借由將嬰孩期的性化約為青春期的性興趣,以減損迄今我賦予嬰孩期之性的重要性。我只不過希望能提供一些技術上的建議,來協(xié)助清理那一群打算假冒嬰孩期性活動圖像的幻想。
我們很少能如同此案例般幸運,可以仰賴成人的可靠證詞,來建立這些個體的史前故事所立足的真相。即便如此,患者的母親所做的陳述,仍留下了開展各種不同可能性的空間。她并未宣稱孩子被處罰的行為具有性的特色,這可能是由于她自身審查機制的運作:因為對所有的父母而言,正是他們小孩過往的性元素*令他們的審查機制焦慮,而欲除之而后快。但同樣也有可能孩子被保姆或母親所責備,只是為了一些本質和性無關的日常調皮行為,因其反應太暴烈而遭父親嚴懲。在這類的幻想中,保姆及仆人經常被形象地位更高的母親所取代。對患者關于這一幕的夢之更深層詮釋,揭露出*清楚的形跡,即他心中出現(xiàn)了正面史詩特質的想象產物。在其中他對母親及姊妹的性欲望及姊姊的早逝,與這位少年英雄被父親親手懲戒這件事聯(lián)結在一起,要一絲絲地解開這幻想組織是不可能的;治療在療效上的成功正是眼前的阻礙?;颊邚驮?,他日常生活中的要求也開始接踵而來:他眼前有很多先前已被他忽略太久的任務,這些任務與治療的持續(xù)是不相容的。所以我不用因分析中斷而受到責備。當前精神分析的科學結果只是其治療目標的副產物,因此大部分的發(fā)現(xiàn)經常出現(xiàn)在那些治療失敗的案例中。
嬰孩性生活的內容就在于優(yōu)勢性部分的自體性欲活動,還有客體愛的形跡,以及形成一種情結,那應被稱為精神官能癥的核心情結。就是這情結包含了兒童兼具溫柔與敵意,并針對其雙親與兄弟姊妹的*早期沖動,這將出現(xiàn)在其好奇心被喚醒之后——通常是在新弟弟或妹妹嬰到來之際。兒童性生活內容的一致性,再加上后來加諸其上之修正傾向的不變特質,很容易就可以解釋建構在兒童時期的幻想為何總是具有不變的相同性,不論真實經驗對它們的影響是多或少。兒童的父親被賦予性對手以及自體性欲性活動阻撓者的角色,全然是嬰孩核心情結的典型特征,而真實事件通常必須為造成這樣的結果負大部分的責任。
對此兒童期場景的討論詳見注腳,此處我只想補充,患者向來拒絕相信在他童年史前的某個時期,他曾經對自己如此敬愛的父親那般憤怒(其后轉為潛伏),而此兒童期場景的出現(xiàn)首度動搖患者的想法。我必須承認我曾期待它有更大的效應,因為別人——甚至包括他父親,經常向他提起這事件,其客觀的真實性毋庸置疑。但是,因為他具備了不合邏輯之能力,這能力又必然使得像強迫官能癥患者這樣高度聰穎的人陷入迷惑,所以他仍繼續(xù)以自己事實上并不記得這場景為由,來反對這故事的證據(jù)性價值。因此只有經由移情的痛苦道路,他才相信他與父親的關系當中真的包含此一潛意識的補充假設。事情很快演變成在他的夢、他清醒時的幻想以及聯(lián)想之中,他開始對我與我的家人施加*粗俗和*污穢的辱罵,然而在他經深思熟慮后的行動中,他又會以*尊敬的態(tài)度對待我。當他重復這些對我的侮辱時,他的舉止如同一位陷入絕望的男人。他經常問道:“先生,像你這樣的紳士,如何能忍受被像我這樣低等、毫無優(yōu)點的家伙如此虐待?你應該把我趕出去,那是我應得的。”當他這么說時,他會從沙發(fā)中起身,在房間里漫無目的地徘徊——他解釋說這個習慣*初是因為感受的敏感所致。他說,當他這么舒服地躺著時,他沒辦法讓自己說出那般可怕的事。但很快他自己就發(fā)現(xiàn)一個更有說服力的解釋,亦即他正在避免我的貼近,因為害怕我給他一頓毒打。假如他留在沙發(fā)上,他就會表現(xiàn)得仿佛身處極大的恐懼中,嘗試避免遭受恐怖暴力的懲罰——他將他的頭埋在手中,用手臂掩蓋他的臉,接著又突然跳起來并且跑開,他的樣貌因痛苦而扭曲等。他回憶起父親性情強烈,有時候父親的脾氣一來就不知該如何收手。因此,患者在這間苦難搭蓋的學校中,一點一滴地贏回他所缺乏的信服感,雖然對任何公正無私的心靈來說。事實幾乎已是其理自明了。
文章摘自︱無限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