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斌博士心理咨詢經歷分享(2-1)
葉斌博士心理咨詢經歷分享(2-1)

很榮幸被群主小青邀請,作為**個來跟大家做交流分享個人**成長經歷的人,拋磚引玉。
小青很熱情邀請,但我很惶恐,因為我不太清楚,一個人像流水賬一樣的報自己的經歷是不是其他人會感興趣。因為前段時間比較忙,也沒有精力細想如何可以組織成一個非常有結構非常漂亮的微課來表達,所以,在這里只是按照時間順序,回顧自己的**生涯。如果今天有人在群里即時聽的話,歡迎你們隨時提出你們感興趣的問題,使得我的講述更能夠配合你們的需要。
我個人是從八七八八年開始學習心理學的。那時高中畢業(yè)。我在上海,讀的中學算是上海蠻好的一個重點中學。當年是先自己估分,然后填志愿,我記得那時我自己估分挺高的,填志愿的時候跟人跟家里發(fā)生了一些分歧和沖突,那當時有四個可能的選擇:心理學、中文、新聞、法律。家里人希望我在后三個里選擇,因為后三個可以填報復旦大學。因為分數感覺比較高,進復旦應該沒問題,而如果讀心理學的話,就不能去復旦(復旦大學那時沒有心理學系)。如果留在上海,華東師范大學的心理學是*好的。但是在大眾心目中,復旦比華師大高一檔,除非選擇到外地、到北京去讀北大。
第二個家長反對的原因呢,是當年國內心理學還算萌芽階段,家里人就很擔心的說這個心理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從來沒有看到招聘啟事上說需要心理學背景的人,那你辛苦讀出來,是不是可以找到工作。但當年的我大概是看了國內*早一批國外哲學和心理學的譯叢,很受誘惑,當時就蠻傾向于學心理學的。*后就在家里展開了一場辯論。辯論的結果聚焦到的關鍵想法是,如果父母尊重我,我選了我想讀的**心理學,*終讀的感覺不好、結果不好,那因為是自己的選擇,那就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如果這個選擇是家長做出來的,那以后我讀的不開心呢,我就會天天念叨、天天怪他們。然后父母想了一下說,那我們才不要被你天天念叨,那由你吧。
我很多年以后才知道的這個為自己負責是存在主義心理學的思想。
事實上,真的讀心理學才知道,尤其在心理咨詢的方向上,國內幾乎是一片空白。所以當年教我們的老師的咨詢實踐也并不是太多,更多的只是講一些書本上的理論。那時的教材也很有限,我記得,我們當年看到的*早的一本*著名暢銷的書就是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關于心理咨詢與治療,我印象*深的是光明日報出版社出版了一套心理咨詢的實戰(zhàn)技巧叢書,關于心理咨詢與治療的各主要流派。是編譯作品,當時好像還不怎么講版權,后來發(fā)現書里的內容不少是從國外的著述中翻譯摘編過來的。不過那套書,對當時還在讀本科的學生來說,已經覺得非常好了。當時我們窮學生甚至沒錢去復印,然后大家開始抄書?,F在想來,還真是用功。抄書的好處是,你在不知不覺當中就對書里介紹的內容和方法有比較深刻的印象。
1990年,本科讀到大三的時候,上海團市委辦了一個面向青少年的心理咨詢服務機構,當時應該算領全國風氣之先的。機構開設了國內**條二十四小時的自殺危機干預熱線,是由太陽神口服液贊助的----現在那個廠家好像也沒有了----招募一些我們學心理學的學生去那邊幫忙,做志愿者,接熱線電話,后來也接線下的咨詢。那時候自己才二十歲出頭,處理青少年的心理問題,工作對象包括青少年和他們的家長,*初工作時自己也很緊張,因為覺得自己那么年輕,很擔心自己講的東西家長會不會理會、家長到底會怎么想。但好像一切還算順利。
當時我們一幫對心理咨詢有興趣的學生和志愿者還蠻用功的。因為沒有人可以督導我們,就自己搞同輩督導團體,經常研討個案。自覺認真地記錄個案,反復琢磨檢討。另外,有意思的是,*初的服務都是公益的、免費的。后來看書,書上說咨詢還是要有些收費效果更好,收費不收費心理動力不一樣,那然后就開始收費。*初一小時才收兩元,后來漲到五元,后來再慢慢提價上去。所以在那個年代,居然是從每小時收費兩元五元開始社會咨詢服務的。
現在回想起來卻是挺幸運的,當時整個社會還不是太商業(yè)化,我們一群人也沒去計較那個咨詢費用,只是想說怎么把自己的技術練好。那段練兵的時間還蠻漫長的,自己也可以沉下心來。而現在學習成本就相當高了(群里的人可能來自全國各地,我只能說了上海的情況是這樣的)。有學習投入,自然就容易對產出有期待。所以,現在的好些咨詢師剛剛出道收費就不低。那這樣的收費反過來又會提高案主的期待。因而,收費產生微妙的動力,比如有可能給整個咨詢造成壓力,諸如時間壓力、效果壓力等。作為一個新手咨詢師,技術還不成熟,這些很可能令你的咨詢變得更困難,更復雜。
我們當時學習,好像很少有專職的咨詢師。社會剛剛開始有心理咨詢,大家都是兼職的,并沒有太多人把咨詢當成是一個謀生的手段,就說是慢慢做,然后總結經驗,提升水平。那樣的態(tài)度會比較從容。
1991年,我大學本科畢業(yè)。其實那一年才沒有畢業(yè),因為我當時進大學讀了一個很奇怪的特別設置的五年制學制。當年讀大學的時候,學校從整個理科當中招了考分*高的三十六名學生組成了一個叫外語集中班的班級,也就是說整個學制從四年變成五年,**年全部學英語,然后四年再轉回各自的院系學習,這個項目的計劃是提升這個群體學生的英文水平,然后送學生出國深造,算是特別栽培計劃。
這樣的英語集中班總共搞了三年,我們是第三年,后來正好碰到八九年的學潮,好像這個計劃就不了了之了。我當時八七年進去**年讀英語,然后從八八年開始學心理學對到九一年的時候正好是大三,在三年里我提前選修了很多四年級的課,我的原來計劃是到大四的時候,科目都讀得差不多了。留出一年來實習。我在大三的時候做了很多心理咨詢的實踐,但還有一個方向,也是我個人挺感興趣的,那就是廣告創(chuàng)意。我覺得自己文筆和創(chuàng)造力還行,也許可以試試,看看可不可以成為我未來的職業(yè)。這個領域,我學習的心理學也用的上。通過實踐,*后決定我是做心理咨詢還是成為一個廣告人。
但是還沒到我開始讀心理學的第四年,學校就來找我說,你可不可以到時候畢業(yè)留校工作。因為當時我們的黨委書記和副校長,思想是蠻領先的,他們準備在學校里搞一個心理咨詢服務機構。那時的背景之一呢,正好學校接連有三名學生自殺。所以他們就決定搞這個。這是在國內高校當中很少。不知他們從哪里打聽到我在做學生的時候就參與一些心理咨詢的社會實踐,就問我愿不愿意留校。
對于我,這是意外的消息和機會,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做回應和選擇,就回家和父母商量。父母是比較保守的,一聽說可以留在大學,就很認同,說那挺好的,我自己也覺得大學是座象牙塔不錯----后來才發(fā)現和社會上的其他地方幾乎沒什么兩樣----所以當時就很快做出決定,答應了學校留校創(chuàng)建學校的學生心理咨詢服務機構。本來想用*后一年體驗廣告人的原計劃也就此報廢。因為之前的課也聽得差不多了,就提前一年畢業(yè)留校,跳了一級,用四年讀完五年制的課程。
因為我還是一個剛剛畢業(yè)的學生,當時還有一位是學校團委的老師,那相當于說我們兩個創(chuàng)建那個機構。她是領導帶著我。留我下來時學校承諾有一個發(fā)展計劃,逐年會增加人手和工作經費,可是后來基本上沒有兌現,既沒有人也沒有錢,就有一間很小的辦公室,然后我們兩個人就在那邊工作。所以過了兩年,當時留下來帶我的那個領導就跳槽到外企去了,變成我一個孤家寡人來負責全校學生的心理咨詢與心理健康教育工作。
由于來自學校的資源投入很匱乏,也沒有同行可以借鑒,你不得不自己去想可以做些什么啊,如何設定目標,如何取得資源,如何創(chuàng)新。幸運的是華東師范大學心理學系很有名,我們心理咨詢機構的志愿者有許多都是我們本碩博的學生,甚至是現在在國內很有名的,比如搞意象療法的朱建軍博士、現在在美國做臨床心理治療師的張源俠博士等。
我們一起工作,研討個案,度過很多美好的時光。
以我的工作效率,學校的學生心理咨詢與心理健康教育工作很快就能做完或管理好。剩下自己還有余力,就依然會參與一些社會機構的服務,比如我前面講的青少年心理服務機構。媒體也開始越來越關注心理健康議題,所以當時在媒體開設了不少心理學、心理咨詢或心理健康教育的專欄,還常常被采訪,就社會熱點事件發(fā)表看法,做一些心理學的解讀。無論專欄還是采訪,都會呈現身份,我就寫“華東師范大學心理咨詢中心主
任/心理咨詢師”。
所以很有趣的現象是,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華師大心理咨詢中心變得非常有名,大家都知道華師大有個這樣的一個服務中心,中心里有個人叫葉斌。讓人感覺那個機構又**又有規(guī)模,但事實上只有我一個人。我真的是心理咨詢中心的主任,但底下連一個專職工作人員也沒有(兼職志愿者還是有好多的)。
直到若干年以后,因為有這個社會的知名度,到后來上海市教委想推動學校心理健康工作,**個想到的就是華東師范大學,因為就華師大心理咨詢中心名氣響。他們就找我們學校,說想樹立一個典范,一個示范中心,官方上面可以投錢建設,學校也要匹配,在經費和人力上有配套,就這樣,心理咨詢中心開始慢慢有了更多的經費,也開始有新人加入。
所以這是一個“墻內開花墻外香”的故事。墻外香又倒逼墻內,讓墻內的機構得以發(fā)展。原來的校領導并不是太了解我們,但是后來他們很驚訝地發(fā)現,學校里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行政級別非常底層的小機構居然還有很高的社會知名度,所以才慢慢重視起來,后來就這個中心因為替學校拿到很多榮譽啊,整個過程就此進入一個良性循環(huán)。慢慢發(fā)展到鼎盛的時期,我們總中心有不少**背景的專職工作人員,然后還有很多兼職的工作人員。我們對校內學生提供免費的心理咨詢服務和心理健康教育工作,對校外提供收費的心理咨詢服務。我們參與公益,跟香港的一家*大的青少年心理健康公益服務機構合作,每年做公益項目的經費就上百萬。那不在現在,十年前就達到這樣的了。
在培訓方面,我們會跟一些很有名的社會商業(yè)培訓機構合作心理學方面的培訓項目,比如當年的廣州慧真公司,他們的老師都是心理治療界**的導師,比如著名催眠大師艾瑞克森的學生薩德和吉利根,參加他們培訓的費用很貴,但是我們心理咨詢中心的工作人員當時協議可以免費聽課,光這樣的價值也有幾十萬。正是有這些,我們咨詢中心的工作人員工作都很安心,**上也很努力精進。而作為機構管理者,我的想法就是在這個平臺上能夠不停地提升他們的**品質,同時在經濟上能夠給他們足夠的保障。我經常跟他們說,一個機構的存在與否很容易受到一些政策或行政因素的影響、大環(huán)境的影響,那我希望能做的是,有一天萬一那個平臺不存在,你也有足夠強的實力憑自己的本事在社會立足,且生存好。
不過差不多在我在學校服務了二十年之后,那我突然意識到,我的工作到達了一個瓶頸,那以我自己的能力,我覺得可以把學校的心理咨詢中心做到更大,業(yè)務更豐滿,收入更高,但從學校的角度,并沒有這樣的想法,想把一個行政級別很低的機構變得如此重要,甚至他們可能會擔心這是風險,比如跟我們合作的,有基督教背景的公益機構,可能領導會擔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未完,見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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